听说前些天鸡鸣寺的樱花开了,一城之人皆若狂,赏花人比花还多,整条街熙熙攘攘异常热闹。而这几日北郊的老山,野花亦如潮水般涌起,茫茫无际的粉白与浅绿,不知不觉间已淹没了绵延的山谷。

野花终究不比名花,老山也不是名山,但这样并不是什么坏事,野花们落得清净,自顾自开得随性恣意烂漫。这也是我独爱老山的缘由,爱它的静谧与缄默,粗疏与无名。

不知多少次走近老山,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浑浊的感情,沉重的脚步,经过这荒野之山气息的涤荡,心底就突然生出轻盈明澈的亮光来。

朋友王雪家就住在山下不远处,听她说我们上次走的那条山路已成白色花海了。没等她约,我第二天一早就拉着ZZ先上了山。同样的一条山路,和早春时已然不同,鲜花覆盖着石阶,让人甘愿被迷失。

花枝高可及人肩,所到之处密集而生。伞状花序,长长枝干亭亭玉立,花朵细如米粒,风起轻盈如白纱荡漾山间。这就是峨参,这时候山野间野花的主角儿。

比起其他的山,老山可以说渺无人烟,细听有风拂过花枝的窸窣声。看不见鸟儿飞过,不时却有清越的鸟叫声。还有那沸沸腾腾的虫鸣声。

我奇怪是什么虫叫得如此轰轰烈烈。ZZ说是蝉声。循着声音,我正纳闷四月初怎么会有蝉声时,他手指向枝头,果然一只灰黑色的小东西(小黑宁蝉)就在我眼前突然怔住。

每年第一声蝉鸣总是令人猝不及防,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又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了。我想这山里的蝉,仿佛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才迫不及待从泥土里脱壳而出,飞上枝头从高处眺望大地,为这短暂的重生而没完没了地吟唱吧。

枝头有蝉鸣,脚下的野草叶间则是蟋蟀跳来跳去,发出一阵阵“唧唧吱”的叫声,我循着声浪,故意加重脚步走到跟前,那叫声就会倏地戛然而止,屡试不爽,很有意思。

我们喜欢在林间乱穿,ZZ走在前头,脸上不时被细丝网住,我一抬头,枝桠间挂满一根根柔软粘稠的银丝,一条条翠绿的毛毛虫像小玉坠一样悬在一端,荡来荡去忙着吐丝,一不小心就粘在了我们身上。

这个时节的山里,所有的生灵就像赶集一样突然冒了出来。我时时被那些匍匐在地的小小的野花吸引,挪不开脚。而ZZ总是大步走在前面,唤我快快跟上。

躲在角落里的梓木草,一朵朵小花闪烁着点点蓝光,像是幽幽地看着走近它的人。

梓木草

活血丹总是大片大片丛生,小花一对对挂在对叶处的草茎上,粉色的唇形花瓣里点缀着淡紫色的斑点,乍看又像小女孩袖珍版的连衣裙在风中轻轻摇摆。如伸手轻揉一下叶面,指尖就会留下无法形容的异香。

活血丹

随处可见的,还有还亮草(也叫还魂草),通泉草,筋骨草,这些野草的名字也很有意思。

还亮草

通泉草

筋骨草

蓬蘽

更多的事物是我所不知道的。那么多蝴蝶在野花中流连翻飞,我所认识的也只有两三种。那些野草,野鸟,我所知道的也不过寥寥无几。

想起博物学家赫胥黎说过“一个对博物学一无所知的人,漫步在乡村或者海边,就如同一个无知的人走在博物馆里,虽然艺术品琳琅满目,但他看到的不过是一面墙。”

离开山里的时候,又去看了一眼这个矿井。

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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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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