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也/有/态/度/

有个庭院,就必须有个小水塘。种上些水生植物,有几条小鱼嬉戏其间,这样,园子便会生动起来。

前年的秋天,和老父亲一起在小院子的桂花树旁,挖坑、覆膜、垒石、安装水循环系统,只两天,我们预期的小水塘便造好了。

-土工膜理水是很成熟的家庭DIY造园技艺,简单易行也耐用-

摆上两件预备好的趣味石雕,在塘边种上常春藤、吴凤草、玉簪、紫娇花、狼尾草、风信子、茶梅、细叶苔草、多花筋骨草,留下“杂草”活血丹和野草莓,任冬去春来,水塘边就有了“野生”般的生态,四季变幻出青红蓝紫、叶飘草飞。

-池塘守护神-

睡莲的根装进水盂,沉入塘底,春天一到,莲叶就浮出水面,飘飘荡荡的,不必等着花开,水塘里便自有一股子仙气溢出。

-睡莲花从5月不知疲倦地开到10月,菱也在秋天长出了“角”-

阿金是水塘造好的初期入驻的一条金色鲤鱼,阔口宽额,长鳍龙尾,活灵活现的,在20多尾一期生中,特别显眼,巡游、觅食,它总是带头大哥。两年的时光,阿金的同期伙伴皆死于非命,或被野猫阿福猎捕,或死于冷冬的白毛病。阿金一定是个优质基因拥有者,健壮、机智、聪明,俨然就是个池塘领袖。

-这便是“阿金”-

四期生“哼黑”和“哈黑”,是花鸟鱼虫市场被挑剩下,我5毛钱一尾贱买来的两条灰黑色的锦鲤。那段时间,几乎绝望于阿福了,楼上马姐给我打过几个电话,都是说:阿福又叼走你家塘里的一条红鱼了!“哼黑”、“哈黑”就是那时买回的两条丑小鱼,图的是便宜好养活。阿金一定是把水塘生存之道教给了它俩,一年多,个头长了约三倍,颜色变得殷红,两条绸带一样的长尾巴旗帜一样的飘荡,煞是漂亮,我想,“哼黑”、“哈黑”一准儿是一对小姑娘--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嘛。

我甚至觉得,阿金有很强的预测和辨别风险的能力,不像那些被阿福抓去的小可怜们。即便给它们喂食,阿金也不是马上贪吃,它总是警觉地在水下巡察,待确定安全后,才带着哼黑和哈黑上来大快朵颐。

父亲来,总要先看看小鱼们,也是怪了,父亲每次一站到池塘边,阿金就浮出水面,呼扇着胸鳍,像是懂了老人的怜爱似的。

阿福是个赢家--从那次我站在梯子上绑扎葡萄,它雍容地从我脚下踱过,我就断定。黄色的毛发因为有充分的营养而油亮,即便我大声地嘘,用竹棍赶,它也只是稍微提高点步速,回过头来眯着眼看我一下,我读得出它目光里的轻蔑。我们不在家时,它把我的小水塘当狩猎场,戏弄我的小鱼;在池边的绒软草地上与情儿作乐,还挑衅似的腥臊地便溺。

-阿福总是这副满不在乎的神态-

对阿福,我只有无奈。

初夏的池塘是最好的,常春藤铺满垒石,野草莓、活血丹的藤蔓鲜嫩地探入水面,睡莲叶片伞盖一样了,莲花也打了朵儿,野菱随风荡漾在水面上。其实这并不只是个景,水生和岸边植物是这个小小水世界重要的部分。小青豆就是去年这个时节来的,它清脆有力的呱呱叫声很好听,当看到蹲坐在莲叶上那个稚嫩的绿色小家伙时,它修长的身形,好看的条纹,让我们很惊喜。它在莲叶间跳来跳去,吃着莲叶上腻虫,一旦受到惊吓,便躲到莲叶下面,只露出两只无辜的大眼睛。我是很多年没有仔细观赏青蛙了,三十多年前,在军营驻地,年轻的一帮,套狗、捕蛙,尽做着些凶险的事,蛙肉则是酒桌上的佳肴。

其实青蛙是如此的美丽,尤其眼前的小青豆。

-青蛙王子-

有了莲叶和野菱,大螯、小螯也现了身行。

斯斯文文带眼镜的邻居小魏,每天清晨都能从湖里扳回小半斤的大青虾。大螯、小螯是我向他讨来的。小魏一边从虾笼里往外拣,一边对我说,这就是齐白石老先生画的那种虾!于是大螯、小螯屈圉于我的小水塘里,而小魏虾笼里的其他,成了他和他丈人的下酒菜。

大螯、小螯生性胆怯、警觉,平时很难看到它们的身影。有了莲叶的荫护,它们就敢与鱼儿抢食了,大螯把身体藏在莲叶下,探出两只菜籽般大小的眼睛,贼溜溜的张望,十几公分细长的节螯,一手一个的,准确地钳住珠状鱼食。小螯胆子大些,它等不及鱼食飘近身旁,竟也在鱼丛里抢上两粒后,迅速蛰入僻静处。

-青虾体态匀称,曲线优美,常被画家做为做画对象和主题-

去年八月中旬没有了小青豆的叫声,我知道它到底是走了,我的池塘尽管精致丰满,毕竟格局太小,终究留不住长大了的王子,它大概是奔“北上广”寻爱情去了。

昨晚,院子里又听到了蛙鸣,不管是不是小青豆回来了,我们都只当它是小青豆的。

听雨打芭蕉有七分惆怅,看雨洒荷叶却八分舒心。

清晨的雨小了些,两条依着阿金模样新买的小锦鲤戏着桂花树叶上滴落的水珠,几只半透明的小青虾拖拽着水草的残叶,对于它们,这个天地或许更多的是新奇。

而不远处,阿福又轻声从围栏上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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