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传承文化自信middot长篇连
治疗白癜风药 http://m.39.net/pf/a_4790100.html 护城河上两驾牛车从城里驶出,先生指着牛车侃侃而谈:“宋代重文轻武,再加上疆域南移,良马很少,甚至不能满足骑兵所需,所以骑马出行的人越来越少,鲜衣怒马过长安的景象,只能留在那个繁红艳紫的盛唐了。骏马难得,以马拉车就显得非常奢侈。况且古代社会等级森严,马车不是人人都能坐的,牛车就自然而然成了人们的首选。其实早在西汉时期,宫廷贵族就已经开始乘牛车出行了,唐代虽然盛行骑马,但也乘牛车。杨贵妃姊妹就曾‘为一犊车饰以金翠,间以珠玉,一车之费,不下数十万贯’。这里的‘犊车’即就是指牛车,可见其地位并不低。到了宋代,从宫廷命妇到平民百姓都坐牛车,所谓‘雕车南陌碾香尘’,精致细巧的车厢前未必一定是潇洒的骏马,更多的可能是悠闲的老牛。牛车听起来虽然不够高大上,速度也较马车缓慢,但牛的负重较大,车厢也可以造得宽阔些,当时的车辆减震系统很差,慢行车相对平稳,坐起来反倒比马车更舒适。孟元老在《东京梦华录》中记载:‘命妇王宫士庶,通乘坐车子,如檐子样制,亦可容六人,前后有小勾栏,底下轴贯两挟朱轮,前出长辕,约七八尺,独牛驾之,亦可假赁。’所以,宋代汴京街上来来往往的多是牛拉的厢车,足可容纳六人,还能提供租赁,可算是中国最早的‘出租车’了。当然,牛车并不是都用于拉人代步的,能承重的牛车是运输货物的好手段,在繁华的商业大街上,牛车更多的是用于送货。” 经过这一段时间与先生的接触,小华和小涂对《清明上河图》的理解能力大有提高,这不,小华的说法逻辑非常严密:“所以呀,可以判定,辕牛之外多了两条拉套的牛是因为这是负重的货物运输车”。 牛车迎面,是一伙高调张扬的小队伍。骑马的人宽沿高帽,手持凉扇安然端坐;牵缰绳的仆人恰好地控制着马速,小心翼翼;挑担的仆人紧随其后,大汗淋漓;而开道的小吏则手执皮鞭吆五喝六,对占道的牛车横加指责。挑担的路人听到吆喝快步避开,驾车人手忙脚乱,赶紧在弯道上靠边回避。 小涂也豪不示弱,侃侃而谈道:“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轻装让重车才是道理。有权有势的人飞扬跋扈,车夫、脚夫只能忍气避让,先生对下层百姓疾苦的关切显而易见。” 先生哈哈大笑,说道:“孺子可教也,领悟得非常到位!《清明上河图》中这样的对比之处很多,你俩要细致理解,不要被画面的繁华和热闹所干扰,才能体味到这幅画的真谛。” 路边小拱桥旁的小吃铺里,几个平民坐在棚下吃着点心。这里的价钱比酒店里要便宜一些,一张面饼外加一个酸菜馅包子也就几文钱,这是汴京底层百姓们最为享受的面食了。小吃铺边售卖花苗的花农正在向顾客展示花苗,花铺前的花篮里插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枝,买主似乎在询问品种和价格,身旁还站着一位小吃铺里拉客的伙计。春暖花开正是采买花苗,装点门院的最好时节。宋朝市民以插花为生活时尚,汴京的春天,“是月季春,万花烂漫,牡丹芍药,棠棣香木,种种上市,卖花者以马头竹篮铺开,歌叫之声,清奇可听”。今日的城市“小资”们所追求的鲜花时尚,在当时已蔚然成风。 护城河桥头是一家饼铺,店主正在烙饼,饼子摊了一桌,铺前有路人似乎为馕香吸引而纷纷驻足。宋朝的烙饼,品种丰富,有千层饼、月饼、炙焦金花饼、乳饼、菜饼、胡饼、牡丹饼、芙蓉饼、熟肉饼、菊花饼、梅花饼、糖饼、油饼……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当时市场上还有一种胡饼,“以胡人所常食而得名也”,其实就是我们今天新疆一带所说所食的馕。宋人还在胡饼上加肉,烤制成“白肉胡饼”“猪胰胡饼”,大概跟现在的肉夹馍或者披萨饼差不多。 城外的平桥上,几个书生模样的人趴在栏杆上观赏着护城河中的游鱼,拱桥的另一侧也有相同的几个人在桥上看风景。画面中刻画他们闲得无聊的样子极为细致,后面的几位书生被两个小乞丐不依不饶地缠住了,一个人实在是受不了,便转身给了小乞丐一些银两,细节将人物的内心也刻画得非常到位。乞丐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一个社会群体,画师在《清明上河图》中把他们集中在城郊的分界线——城门口,是很有深意的,充分体现了作者忧民怜弱的作画意图。 桥上的驴车吃力地拉着旧党文人的作品,准备拉到郊外去焚烧。这是《清明上河图》中第二处描绘党争的画面。独轮车上覆盖了一张写着书法的盖布,上面的字体是行云流水的大字草书。这样的文人草书,应该被精心装裱,摆在富豪的屋子里作屏风,现在却被弃如敝履,潦草地覆盖在驴车上。 独轮车后面的城门下,正上演一场送行的场景。头戴席帽的白衣官人骑在驴上,无奈地对视着半跪在地上的男子,这位伙计奉主人之命当街杀了一头黄羊作祭品,这在当时是最昂贵的祭品;身旁站着一名官吏是这场送行的策划人,正恭敬地手持祷文吟诵着,为出远门的人祈福,保佑他一路平安。这位颇有身份的文士曾下榻在这家大户人家,现在要远行的他头顶席帽,眼中流露惜别神情;送别的人群中更多的是乞丐,衣衫褴褛却一脸虔诚;两个仆人一个挑着行李、一个牵着牲口候在一旁,其中的书籍和宝剑显示出主人的身份;送别情景吸引路人驻足,路人扭头目送,依依惜别,城门口也因此更加拥堵。 先生的脸上宁静如水,缓缓说道:“画中这条汴河,不知见证了多少人豪情万丈地到来,又黯然神伤地离开。这是读书人和艺术家最好的时代,宋朝重文,即使官场失意,也不会被杀头,还可以凭笔墨才情受万人敬仰。但也是文艺人最坏的时代,政局动荡,外敌环伺,士大夫的治国理想难以舒展,颠沛流离。就像苏东坡,垂暮之年等来再次启用,却在归途中辞世。一个被贬的人远行,眼前就是自己多年经营却即将被毁掉的成果,你们能理解其中滋味吗?知道送行的场面前为什么要画上即将焚毁书画的情节吗?” 小涂、小华怯怯地齐声答道:“先生同病相怜,是映射苏东坡等政治失势的文人,为他们打抱不平吗?” “不!”先生非常肯定地说道,“与苏东坡等失势文人同病相怜是其中的一个方面,我同情他们,伤心于文化艺术的被毁。但更主要的是我呕心沥血绘制的《清明上河图》和其中隐含的苦谏,可以预料到不会被重视,画中人就是最终一样失意潦倒的我自己啊!” “哦……”小华和小涂瞠目结舌。(待续) 长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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