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里有幸顶着北大绿协的旗号,参加了在玉树囊谦举行的大佬云集的自然观察节。这次的活动是由山水自然保护中心主办,玉树州囊谦县政府协办的。参赛选手们以3人为一个小组,进行为期4天的摄影比赛。拍摄的对象主要有植物、鸟类、兽类三种,分值高低各不同,但总结起来可以认为是兽类是比(常见)鸟类与植物名贵很多的。我们被要求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海拔内尽可能地拍摄多样的物种,最终将根据拍摄的照片的总分值和多样性来进行评奖。

先放一张比赛大地图

7月19日上午八点出头,我们的飞机降落在了玉树巴塘机场。一下飞机,不远处郁郁葱葱的群山让我立马遗忘了在双流机场被蚊子骚扰了一晚上的不愉快。人在空旷又空气清新的地方总是想“登高而舒啸”,好在曹大爷提醒说初到高原不要太激动以免高原反应,我这才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和曹大爷一起像老太爷一样缓步轻声地走向外面。

机场的背面是群山

中午囊谦县政府派车,两人一辆(待遇简直太好)地把我们从玉树送到了处于囊谦的营地。一路上也不出所料地看到了暑假青海省最有名的旅游招牌——油菜花田。

油菜花田

在囊谦县大门口,有县政府的工作人员出来给我们献哈达。趁着下车的空档,我看到了本次出行第一种能够近距离识别的植物——甘青铁线莲。甘青铁线莲无论是花还是果都比在王朗大样地里面的铁线莲精致太多,让我瞬间摒弃了在王朗养成的“见到铁线莲就想拔”的恶毒心态。

感谢囊谦县政府提供的一切支持

甘青铁线莲

浓郁的金属光泽

在去营地的路上,载我们的师傅还去接了县上的一位主席,于是我们就从3个人的谈笑风生变成了4个人的谈笑风生。主席给我们推荐了囊谦歌手组合ANU的《fly》,并且在车里放了起来(后来这首歌陪伴了我们很多天)。放着这首飞翔的歌在草场上飞驰的感觉简直太过刺激(毕竟后排没有安全带)。

一路上常见的刻有“六字箴言”的石头

主席和师傅还一路非常热情地给我们介绍,说什么以前在石崖下看到了猴子,在河里看到了水獭啊等等,让我们听得心痒难耐,暗暗祈祷未来几天也可以运气好到飞起。

营地的海拔有m+,位于两山相夹的腹地中。几十个帐篷围绕着中间的草地搭建,两人一顶帐篷。我的“室友”是一个来自北京野生动物救助中心的小姐姐,据她说她们中心有几只被救助的豹猫,这使得我非常想去参观参观。

饭盒、行李箱和帐篷

尽管是在营地,周围也有许多平时见不着的植物。狼毒据说是草场退化的标志,但却是琬越姐姐的最爱。在营地我见到了两种颜色的狼毒,但它们都属于同一个物种。

狼毒

白苞筋骨草也星星点点地分布在营地周围的草地上,像一个小宝塔一样。我的队友哈撸不仅认鸟认得挺多,认花也认得不少,这次真是多亏了她跟我一起(寻求刷牙老师的帮助)鉴定植物,要不然估计也是称呼多数花为“格桑花”的状态了。

白苞筋骨草

蓝翠雀也是营地常见种。我们一直想找白色的唐古拉翠雀,因为它有5分(一般的物种只有1分),然而最后也未能如愿。

蓝翠雀

营地真是无愧于自己m的海拔,总状绿绒蒿也是随地可见。我和哈撸一开始觉得它是多刺绿绒蒿,因为它的刺实在太多太多,直到后来才知道多刺绿绒蒿是有独立花葶的。

总状绿绒蒿

植物志上有黄花、红花、秀丽、美丽绿绒蒿,所以总状应该还算比较走心的命名了?

开蓝紫色花的还有康定鼠尾草。我们有许多次都被没开花的康定鼠尾草的硕大(疑似可食用)的叶子误导,以为它是一种新的植物,结果凑近一看,略透点紫色的小花苞还有那独特的花序立马出卖了它。

康定鼠尾草

比赛开始的第一天,我们选择了一条少有人走的路线。在一处有着较密的林子和小溪的地方,我们下了车,开始扫鸟和扫花。

哈撸眼神很好,一眼看去就发现(并认出)了柳兰,虽说叫“兰”,它却和兰科没有什么关系,而是属于柳叶菜科。

柳兰

虽说柳兰不是兰,但我们也是在这里发现了此次囊谦之行的第一种兰科植物——角盘兰。角盘兰在囊谦的“地位”可能跟广布小红门兰在王朗的“地位”差不了太多,因为它们都十分常见。而且,角盘兰因为其花的颜色偏黄绿,显得更加不起眼。

角盘兰

在灌木丛的林下,也有龙胆科的植物。

可能是假水生龙胆

在林子里待了一会儿后,我们又驱车到达了一片草原,七月正值高山草原上花盛开的季节,此时的草地上,马先蒿、毛茛、蓼、银莲花、狼毒争先开放,让人真想悠闲地躺下来看看云、看看草。

一片草一片花

也就是在这里,经由两位向导师傅鹰隼一样目光的寻找,我们收获了第一种兽类——藏酋猴,而且一次就看到了近50多只浩浩荡荡地过马路。

这之后,向导带我们去了一位牧民家吃午饭。牧民家特别热情地给我们提供了糌粑及手搓糌粑的教程,还有热气腾腾的茶、看上去很有食欲的酥油、不存在白糖的牦牛酸奶还有一种很干很有韧性的饼。虽然曹大爷把糌粑搓得实在恶心,但尝起来味道还是不错的。还有酸奶,牧民大叔非常热情地给盛了满满一碗,但我在尝了第一口之后就被它的pH值打败了,出于不能浪费的心态,我们三个人一人一口地把它喝完了,真是太过酸爽。

法国小姐姐发现了向导正在照相,但她并没有低头。而哈撸什么都没有发现

帐篷外的牦牛和达乌里寒鸦

吃饱喝足后,向导又驱车带我们两队继续向山上走,在行至m左右的时候我们下车开始走一条略窄的小路。路的右侧是陡峭的草坡,视线的最上方则是(据说很适合雪豹生存的)裸岩,路上我们也看见了新奇的植物。

草坡和裸岩

鬼箭锦鸡儿可以说是囊谦之行最令人崩溃的植物,因为它的刺可以轻易刺穿衣服和裤子,而且很容易隐藏在看似无害的叶子中。在后来有一天爬山的时候,我视线所及之处几乎都是多刺绿绒蒿和鬼箭锦鸡儿,真是令人难以下脚,最后哪怕我是小心翼翼地向上爬,也多次遭遇鬼箭锦鸡儿的毒手。

鬼箭锦鸡儿

虽然刺多,但也是一种漂亮的小豆子啊

在这里我也见到了拟耧斗菜,但此处的拟耧斗菜花萼(没错我们看到的紫色的大片的是它的萼片,中间橙色的倒卵形的才是花瓣——迷一般的毛茛科)是偏紫色的,与在王朗见到的白色不同。

拟耧斗菜

突然觉得它神似耧斗菜了……

在囊谦见到的第一种点地梅是西藏点地梅,它藏在灌木丛的阴凉地,多亏熙尔提醒我,我才发现了它。

西藏点地梅

点地梅属的小东西都超级可爱

路旁会出现一些疑似石块的东西,上面铺满了一种雪灵芝,不开花的时候,可能会直接忽略掉这种不起眼的植物吧。

某种雪灵芝

之前在王朗看到一些心形的大叶子时,老师总会说那是橐吾。直至到囊谦,我才看到这种菊科植物的花。但有一个疑问一直在我心中,为什么这种植物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于是我在中华经典古籍库里输入了“橐吾”两个字进行全文检索,得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答案。

在郝懿行著的《尔雅义疏》中,对于《尔雅·释草第十三》有这样一句注释:“《本草》:‘款冬,一名橐吾,一名顆凍,一名虎鬚,一名菟奚。’”,即认为橐吾是款冬的别名,当然我们现在的款冬指的是另外一种菊科植物了。最奇妙的是在《柳宗元集校注》里面有一句注释:“[蔣之翹輯注]橐吾未詳。或云“橐”當作“蘘”,“吾”當作“荷”。上以形誤,下以聲誤也。”这里即认为“橐吾”疑似“蘘荷”的讹误。

不知道古时候人们究竟是如何辨识植物和命名植物的,只是搜出来的结果让我觉得很有趣。因为我自己就种有蘘荷,只不过它是姜科的,与菊科的橐吾相差甚远。

据说是皱叶橐吾

但是我忘记拍叶子了

我自己种的濒死的蘘荷

红景天也是高山的代表种,在这里我们也邂逅了第一种红景天。虽然红景天卖相一般,但红景天口服液和红景天胶囊对预防高反还是很有用的。

应该是小丛红景天

除了鬼箭锦鸡儿这种令人崩溃的豆科以外,山上还有一些棘豆和黄芪。

锡金岩黄耆(芪)

黑萼棘豆

我们走的那条路虽然不能让越野车通过,但摩托车是可以通过的。在我们刚开始爬山的时候,熙尔他们的向导师傅就让别人用摩托车搭着他向上走了。待我们走到一半的时候(此时可能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师傅又从山上急匆匆地走了下来,一边走还一边向我们招手示意我们快点上去。原来是师傅看到了一种新的兽类,但直到最后我们也没搞清楚那是啥。

摩托车与向导飞驰而过的小路

待走到山顶时,意料之中的大片裸岩并没有出现,我们看到的竟然是一大片望不到尽头的起伏的草原。此时海拔已经近米了。最令人震惊的是,草原上竟然还停着一辆面包车。然后师傅竟然就打开了面包车门说载着我们去找好东西。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师傅开着面包车,我抱着哈撸的湿滑爸爸和曹大爷小鹀熙尔一起在草原上颠簸前行。我们在一片草原上看到了和谐友好的高原鼠兔和白腰雪雀,还通过湿滑爸爸拍到了只有5个像素点的“狗娃”(后来知道了那是藏原羚。),不知道被高反滞留在山下的哈撸和法国小姐姐以及博物小哥作何感想。

草原上星星点点地分布着一种叫做独一味的植物(一听就和中药有关),这种植物长着异常像可食用蔬菜的叶子,令人印象深刻。

独一味

山上还有两种较为少见的菊科植物。

可能是某种蚤草

某种垂头菊

往回走的时候,天突然变得波诡云谲,我们似乎能看见乌云的逼近,不过好在最后也没有下雨。

似乎可以看到远处的雨线

回到营地之后,7:30准时开饭,吃完饭之后,去水管边上接水洗碗。士力架在帐篷里悄然融化,晚上下过雨之后又开始凝固。湿气与寒气渐渐加重,鞋子踩多了濡湿的草地脚也开始冷得麻木(所以哈撸买了鞋套真是有远见啧啧)。听完规定的讲座后开始鉴定一天所拍的物种。晚上11点多结束后,开着头灯在水管旁边蹲着洗漱,这之后再结伴去一趟被大嘴乌鸦攻占的厕所,然后回到帐篷,和室友闲谈几句,就心满意足地睡觉了~

赞赏

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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