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内经》中对精神活动的“精、神、魂、魄、心、意、志、智、思、虑”等早有论述“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搏谓之神,随神往来者谓之魂,并精而出入者谓之魄,所以任物者谓之心,心有所忆谓之意,意之所存谓之志,因志而存变谓之思,因思而远慕谓之虑,因虑而处物谓之智。”心理治疗方面,发展出一种很特殊的操作方法,使用五行相生相克的观念,例如从“怒伤肝,悲胜怒;喜伤心,恐胜喜;思、伤脾,怒胜思;忧伤肺,喜胜忧;恐伤肾,思胜恐”而衍生出的“情志相胜”或“以情胜情”治疗,是中医在心理治疗中的一个重要发明。

「……在志為怒,怒伤肝,悲胜怒……在志為喜,喜伤心,恐胜喜……在志為思,思伤脾,怒胜思……在志為忧,忧伤肺,喜胜忧……在志為恐,恐伤肾,思胜恐……」(《黄帝内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

肝在声为呼,在变动为握,在志为怒;心在声为笑,在变动为忧,在志为喜;脾在声为歌,在变动为哕,在志为思;肺在声为哭,在变动为咳,在志为忧;肾在声为呻,在变动为栗,在志为恐

怒伤肝(五行属木)、喜伤心(五行属火)、思伤脾(五行属土)、忧伤肺(五行属金)、恐伤肾(五行属水)等,均為情绪对内脏生理功能的影响;而悲胜怒(金克木)、恐胜喜(水克火)、怒胜思(木克土)、喜胜忧(火克金)、思胜恐(土克水)等均为情绪之间的相互影响。

心理小故事:望梅止渴

一年夏天,曹操率领部队去讨伐张绣,天气热得出奇,到了中午时分,士兵非常口渴,行军速度也慢了下来。曹操担心贻误战机,他知道此刻即使下命令要求部队加快速度也无济于事,心里很是着急。他看了看前边的树林,沉思了一会儿,脑筋一转,办法来了。他快速赶到队伍前面,用马鞭指着前方说:“士兵们,我知道前面有一大片梅林,那里的梅子又大又好吃,我们快点赶路,绕过这个山丘就到梅林了!”士兵们一听,仿佛已经吃到嘴里,精神大振,步伐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心理与健康人体是“形神合一”的整体,心理健康往往比生理健康更加重要。《黄帝内经》——“喜伤心”,“怒伤肝”,“悲伤肺”,“思伤脾”,“恐伤肾”。中医发现,喜和心相关,怒和肝相关,忧和肺相关,思和脾相关,恐和肾相关。心情对疾病的影响心情对疾病的影响:喜则气缓(涣),怒则气上,悲则气消,思则气结,恐则气下。通过情志的变化来推测体内五脏精气的充足程度和活动状态,也可以通过调节五脏精气的方法来实现对情志的改变。

怨伤脾----怨会造成胃脘疼闷、胀饱、噎膈、上吐下泻、胃虚、胃炎、胃溃疡、胃黏膜脱落,甚至胃癌等疾病。恨伤心----恨会造成冠心病、心肌炎、心积水、二尖瓣狭窄、心肌梗塞、癫狂失语等疾病。恼伤肺----恼会造成气喘、咳嗽、吐血、肺虚、肺炎、肺结核等疾病。鼻炎因争强好胜引起,冒犯长辈会发烧,不服人得肺病。

怒伤肝----怒会造成头晕眼花、耳聋、牙疼、嘴斜眼歪、中风不已、半身不遂、肝胆病。烦伤肾----烦会造成腰疼、腿酸、肚腹疼痛、腰间盘突出、腰椎结核、股骨头坏死、糖尿病,以及尿毒症等疾病。(总之,脾气越坏、气量越小、心情越差之人越易得病)。血液病(白血病,造血功能不足,红斑狼疮)----与钱有关系

中医先哲们从整体宏观的角度探讨了“形神”即心身间的生理病理关系,构筑起完美的心身医学体系。形成了具有民族特色的“脏腑藏神”、“七情内伤”的理论和“情志相胜”的治疗技术,留下了耐人寻味的经典医案。

心理疾病的心理治疗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根据中医“五行”理论,不同的情志之间相互关联,一种情志会对另一种情志产生相生或制约作用:喜胜忧(悲)、忧(悲)胜怒,怒胜思,思胜恐,恐胜喜。用一种情志活动可以治疗另一种情志引起的疾病,这是中医对心理疾病治疗的创造发明。

案例1:我国金代时,有一位官员听说父亲死于强盗之手,过度悲伤,渐渐觉得心下疼痛,且日益严重,并逐渐形成肿块。一个月后,结块已有一个杯子般大小,疼痛难忍,多方诊治无效,最后请当时名医张从正诊治。张从正问清原因之后,想了个办法。他从巫师那里借来道具,假扮巫师,一手持桃木剑,一手拿着朱砂画的符纸,并且口中念念有词,患者看到他这个架势,忍不住开怀大笑,几天之后,心下的硬结渐渐散开,疾病治愈。

中医认为,情志内伤可致脏腑的功能失调,出现腹满、胀痛、呃逆、泄泻等症状。司侯因悲忧不解,气郁于中,聚而成痞,情志不畅是根本的原因。张氏巧用“喜胜忧”的情志相胜之理,使病人乐而忘忧,气其舒缓通和而祛病。现代心理学也将笑视作一种愉快心境或轻松情绪的体现,对改善抑郁、焦虑、恐惧等情绪状态十分有益。

案例2:项关令之妻,病怒不欲食。叫呼怒骂,“欲杀左右,恶言不辍”。众医皆用药治疗,半年多症状未减。张从正认为此病既然药治不效,当施情治。便让两个女娼各涂丹粉作伶人状,妇人大笑。次日,又令作角斗,病人又大笑不止。然后让两个能吃的妇女,在病人床前进食,时夸美味可口,病妇忍不住索食品尝。数日后怒减食增,不药而病瘥。

医案中的病妇因大怒而致躁狂,出现语言、情绪、行为方面的异常。张氏先以姿色艳丽的歌伎舞于床前,又让她们角斗于庭院,使患者置身医者设置的欢快的情境中,因暴怒导致的脏腑功能失调得到矫治。现代娱乐疗法是指通过各种娱乐活动,如听音乐、做游戏等,来改善不良情绪,矫治不良行为。

案例3卫德新之妻,夜间因遇盗贼惊吓坠于床下,遂惧怕声响,甚至听到家人的脚步声都会“惊倒不知人”。张从正思考再三,乃命二侍女将患者两手按在高椅上,在其面前置一竹几,用木棍反复敲击。病妇开始听到敲击声胆战心惊,连续敲击后,便习以为常。

张从正认为,“惊者,为自不知故也;恐者,自知也。平者常也,常见之必无惊”。以惊恐之法,来治疗由惊恐所导致的惊悸症,是中医情志相胜理论的发挥。

案例4“傅山的药引子──煮不软的石头”。说的是:李小牛入赘到粉莲家,小俩口日子过得不错,堪称恩爱夫妻。一天李小牛因入赘受人奚落,回家跟自己媳妇发泄了几句。粉莲越想越伤心,抽泣了一夜就病倒了,有气无力,饮食不进。这下急坏了李小牛,听人指点,起早赶路,向清代名医傅青主求治。傅青主问清病情笑道:“这个病不见病人也能治疗,只是眼下药不齐,不过你可先把药引子准备好。”

“你回家的路上,有条石沟,你走到石沟中间,那里有一个鸡蛋大的黑石头,你把石蛋拣回去,先武火后文火煎熬,随时添加水,不能停火,也不能离人,直到石头煮软了,就来我这里取药。”

李小牛按照傅先生的嘱咐,果然找到了黑石蛋,心里真是欢喜若狂:“人说傅先生通神,果然名不虚传。”他回家便日夜煮个不停,眼睛熬得通红,却也毫无倦意。粉莲见比情景,心中十分感激,不禁转恨为爱。

她心疼丈夫,主动下床代小牛煮石蛋,并让小牛去问问傅先生“多久才能将石头煮软”。傅青主听完,笑着对李小牛说:“你回去吧,她的病已经好了。”李小牛迷惑不解,傅先生解释说:“你媳妇病在一个‘气’字上,由于你为她的病尽心尽力,气由你身上起也由你身上消了。”这正是:“看以荒唐不荒唐,其中自有秘密藏。石头虽然煮不软,以情胜情得安康。”

案例5公元前年,齐闵王患了忧虑病,整日闷闷不乐,沉默寡言,常无故叹气。经许多名医治疗,不见好转。齐王听说宋国有一位名医叫文挚,医术高明,就派人前往宋国请文挚医治。文挚到后,详细询问和诊查了齐王的病情。太子问:“父王的病有治好的希望吗?”文挚回答:“齐王的病我是能治好的。但是,齐王的病治好后,必然要杀死我文挚的。”太子吃惊地问:“这是什么缘故?”

文挚说:“齐王的病必须用激怒的方法治疗,否则是无法治好的。我如果激怒了齐王,我的性命也难保了。”太子急得不得了,向文挚叩头恳求着说:“如果先生能治好父王的病,我和母亲拼死也要保住你。父王平时最听我和母亲的话,先生不必顾虑,放心的治吧。”“那好吧”文挚便答应了太子。文挚与太子约好看病时间,第一次文挚未去;又约定第二次,文挚也失约;连续失约三次,齐王非常恼怒,痛哭不止。

有一天文挚终于来了,不行礼就走到病床前,不将鞋脱下就上床,还踩着齐王的衣服问病,气得齐王咬牙切齿,不答理文挚。文挚“得寸进尺”,且粗话激怒齐王,齐王再也按耐不住了,从病床上翻身起来大骂不休。此后齐王的忧虑症就痊愈了。齐王病愈后怒气未消,派人捉来文挚,准备把他杀死。太子和王后得了消息,急忙赶来解释,请求齐王宽赦,齐王不听,还是叫卫土将文挚投入锅中,活活煮死了。

案例6明朝名医张景岳与几位朋友外出旅游,住在榆关客寓中。一天,有人请他去看一位患“急症”的妇女。只见这位妇女口吐白沫,僵卧在地上。用手触诊,口鼻皆泠,气息如绝,而脉象和缓,与“病情”不相适应。根据脉象,不属病态。张景岳思索片刻,判断为诈病。诈病就要诈医,张景岳在病人身边大声说:“这个人的病很严重,也很危险,要用火攻,否则性命难保。我的住处有艾绒,可速去取来。”张景岳接着又说:“且慢,我随身带有丸药,病人如能咽下,咽后有声息,就不必用火攻;如果口不能咽,或咽后无反应,就要用艾绒火攻。”患病的妇女听了张景岳医师的话,生怕艾灸烧体,药到口边立即咽下,随之声出体动。原来这位妇女是装病。

心理疾病的中药治疗

中医将情志活动和人的五脏精气有机结合起来,也为情志疾病的药物治疗提供了新的思路。可以将情志疾病和五脏精气有余或不足相联系,通过药物调节五脏精气来治疗一些情志疾病。

案例1.张从正路过亳州时,遇到一个妇人,喜笑不止半年余,许多医生都束手无策。张从正看过后,让将盐块烧红,放冷后研细,再用河水一大碗,同煎四五沸,等水温合适时,让病人饮下,并用钗探咽喉,使病人呕吐,吐出热痰五升,再用解毒汤(黄连、黄柏、黄芩、栀子)服用。数日后,喜笑渐渐停止,恢复正常。喜笑不止为心中精气有余,盐和解毒汤都是泻心火之药,通过一吐一泻而使心火得平、喜笑得止。

案例2.朱丹溪治疗一位妇人,年十九岁,平素多怒,性子急躁,有一天突然大叫一声昏厥过去。家人急忙请朱丹溪来治疗,他认为,平素多怒而急躁,则表明肝气有余,今发作是因怒则气上,气血上冲头目而导致神昏不醒。于是用香附、川芎、甘草、童便、姜汁煎药,并口服用青黛、人中白、香附研粉做成的药丸。一剂服下患者就渐渐苏醒,再用导痰汤加黄连、香附、生姜煎服,后用当归龙荟丸而治愈。

案例3.宋代时一个妇人无故悲泣不止,家里人认为是鬼怪附身,请了很多的道士做法事,可是没什么效果,后来在别人的推荐下请当时名医许叔微诊治。许叔微诊后说,这不是鬼怪所致,是肺气虚的缘故,治疗当补益肺气,肺气充足而悲戚自止。于是处方甘麦大枣汤(甘草、淮小麦、大枣),连服14帖而愈。一女许夫婿后,其夫因经商两年不归,因不食,因卧如痴,无他病,竟日向壁而卧,其父迎丹溪翁治之,翁于脉毕谓其父曰:「此思则气结也,药难独治,得喜可解,不然,令其怒。」,于是掴其面诬以外情,果大怒而号泣者三时。令解之即求食矣。所以然者怒则气上,悲则气消,怒则胜思也。翁谓其父曰:「病虽瘥,得喜方已。」乃谕其夫回,即果然,病亦不举。

息城司候闻父死于贼,乃大悲哭之,罢觉心痛,日增不已,月余成块状,如覆杯大痛,不住药,皆无功,议用燔针灸艾,病人恶之,乃求於戴人,戴人至适巫者在其旁乃学以巫者,杂以狂言以謔病者至是大笑不忍回,面向壁一二日心下结块皆散。戴人曰:「内经言忧则气结,喜则百脉舒和,又云喜胜悲,内经自有此法治之,不知何用鍼灸哉,适足增其痛耳。

卫德新之妻,旅中宿於楼上,夜值盗劫人烧舍,惊堕床下。自后每闻有响,则惊到不知人,家人辈撮足而行,莫敢冒触有声,岁餘不癒。诸医作心病治之,人参、珍珠、定志丸皆无效。戴人见而断之曰:「惊者為阳从外入也;恐者為阴从内出。惊者為自不知也;恐者自知也。」乃命二侍女执其手,按高椅之上,当面前下置一小几。戴人曰:「娘子当视此!」一木猛击之,其妇大惊。戴人曰:「我以木击几何以惊乎?」伺少定击之惊也缓,又斯须连击三五次,又以杖击门,又暗遣人昼背后之窗徐徐惊足而笑曰:「是何治法也?」戴人曰:「惊者平之,平者常也,平常见之必无惊。」是夜使人击其门窗自夕达曙,一二日虽闻雷亦不惊。

《闻见录》曰:「州监军病悲思,其子迎赫允治之。允告其子曰:『法当甚悸而癒』。时通守学宋卿御史严甚,监军内所畏也,允其子诣於宋卿一造,问责其失,监军惶怖汗出,疾乃癒。盖思则气结,惊则气浮,浮则气不结矣,此亦以情相胜也。医者的处理方式中,并没有采用怒胜思的方式。

在心理疾病的预防上,《内经》要求主观上“持满御神,恬淡虚无,志闲少欲,心安不惧,嗜欲不能劳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使“真气从之,精神内守”,因而“病安从来”。在客观上要有使人精神顺畅之环境,“各从其欲,皆得所愿”,“百姓人民,皆欲顺其志”。

《伤寒杂病论》的记载汉·张机的《伤寒杂病论》被称为中国医学的经典之作,方书之祖。其中对于感染性精神病有详细的描述,并提供了不同的治疗方法,这一种方法一直到现代的临床治疗上仍然被使用。又在杂病部份的内容,收集了虑病及忧郁症的治疗方法,同时也成为世界上第一本记载精神科药物治疗的医学著作。

大承气汤证之精神病「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多至十余日,日哺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濇者死,微者但发譫语,大承气汤主之。」我国神经精神病学创始人之一刘贻德教授对大承气汤证的研究可谓中西贯通,对谵妄的鉴别诊断非常有指导意义。

胡永,年四十五岁,患温热极而狂,四出奔走时,或叫嚣有时如见鬼神,作叩拜顶礼之状,有时踰墙上屋,一跃而登。其家人乞余為之诊治,病者知余为医,也即跪拜如礼佛状,余以温言慰之,书大承气汤加天竺黄、胆南星、鲜竹沥、与服一剂而大减,三剂而痊愈。(余无言金櫃要略新义)

「一妇人发狂,弃衣而走,踰屋上桓,不识亲疏,狂言狂语,人拿不住,诸医束手,余令家人将凉水乱拨,不计其数,须臾仆倒,诊其脉三部俱弦数有力,此乃热极生风也,用防风通圣散加生地黄、黄连、桃仁、红花、牡丹皮三剂而安,后服愈风至宝丹而痊愈。」(万病回春)

白虎汤证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而面垢,譫语遗尿,发汗则譫语,下之则额上生汗,手足逆冷,若自汗出者白虎汤主之。(伤寒论)

京师士人,某妻善忧恚,甚则骂詈不绝口,如此者十有餘年,某医疗之无甚效,更迓先生求诊治,先生诊之心胸燥闷,口舌乾燥欲饮水,石膏黄莲甘草汤饮之,数日诸症皆除,明年其妻妊娠。(建殊录)

桃核承气汤证太阳病热结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者癒。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当先解其外,外解已,但小腹急结者,方可攻之,宜桃核承气汤。太阳病六七日,表证仍在,脉微而沉,反不结胸,其人发狂者,以热在下焦,少腹当鞭满,小便自利者,下血乃癒。所以然者,以太阳随经瘀热在里故也,抵当汤主之。(伤寒论太阳中篇)

李某年二十岁,先患外感,诸医杂治,证屡变,医者却走。其父不远十里踵门求诊,审视面色微黄,小腹满胀,身无寒热,坐片刻,即怒目注人,手拳握紧伸张如欲击人状,有顷即止,嗣复如初。脉沉濇,舌苔黄暗,底面露鲜红色,脉毕。主人促疏方,并询病因?答曰:「病已入血分,前医但用气分药,宜其不效。内经云:『血在上善忘;血在下如狂。』此症即伤寒论中之热结膀胱其人如狂也,当用桃核承气汤,即疏方授之。一剂而知,二剂而已,嗣以逍遥散加丹槴、生地调理而安。

热入血室「妇人伤寒发热,经水适来,昼日明了,暮则譫语如见鬼状,此為热入血室,治无犯胃气,及上二焦必自癒。」「妇人中风发热恶寒,经水适来得之七八日,热除而脉迟身凉,胸胁下满,如结胸状,譫语者此為热入血室也,当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妇人中风七八日,继得寒热发作有时,经水适断者,此為热入血室,其血必结,故使如虐状发作有时,小柴胡汤主之。」(伤寒论)治疗方法是以柴胡為主的医药配方,在某种情况下可以使用针刺期门穴的方式。

热入血室证之精神疾病许学士治一妇,病伤寒寒热,遇夜则如见鬼状,经六七日,忽然昏塞涎响如引锯,牙关紧急,暝目不知人,病势危困。许视之曰:『得病之初,曾植月经来否』?其家人云:经水方来,病作而经遂止,得一二日,发寒热,昼虽静;夜则有鬼祟,从昨日不醒人事。

许曰:『此乃热入血室症,医者不晓以刚剂与之,遂致胸膈不利,涎潮上涌,喘息高,昏冒不知人,当先化其痰,后除其热。』乃急以一押散投之,两时顷涎下得睡,省人事。次以小柴胡汤,加生地黄三服,而除不汗而自解矣。(类证普济本事方)

针灸疗法唐代的《千金方》,孙思貌提出了治疗精神心理疾病的「十三鬼穴」,直接使用针灸的方式来治疗心理病患。书中还记载了许多治疗精神心理疾病的方剂,并指出了癲痫与癲狂的区别。

十三鬼穴第一针人中,名鬼宫,从左边下针,右边出;第二针手大指爪甲下(少商),名鬼信,入肉三分;第三针足大指爪甲下(隐白),名鬼垒,入肉二分;第四针掌后横纹(大陵),名鬼心,入半寸;第五针外踝下白肉际足太阳(申脉),名鬼路,火针七鋥,鋥三下;第六针大椎上入髪际一寸(风府),名鬼枕,火针七鋥,鋥三下;第七针耳前髪际宛宛中耳垂下五分(颊车),名鬼牀,火针七鋥,鋥三下;

第八针承浆,名鬼市,从左出右;第九针手横纹上三寸两筋间(劳宫),名鬼路第十针直鼻上入髮际一寸(上星),名鬼堂,火针七鋥,鋥三下;第十一针阴下缝灸三壮(会阴),女人即玉门头,名鬼藏第十二针尺泽横纹外头接白肉际(曲池),名鬼臣,火针七鋥,鋥三下,此即曲池。第十三针舌头下一寸,当舌中下缝刺贯出舌上(舌底),名鬼封,仍以一板横口吻,安针头令舌不得动。已前若是手足皆相对针两穴;若是孤穴即单针之」(千金方卷十四治诸横邪癲狂针灸图诀)

高先生六十二岁,江苏人,住台北市哈蜜街,患怪病或哭或笑,歌笑不常,游走不定,睡卧不寧,精神恍惚,不知飢饱,如醉如痴,经其至友张先生介绍,民国五十四年三月三日,请予诊治,余当施针神门、间使、阳溪、先后两次而愈。(针灸验案汇编)

灸法治疗精神病有士人妄语无常,且欲打人,病数月矣!予意其是心疾,為灸百会,百会治心疾故也。又疑是鬼邪,用秦承祖灸鬼邪法,井两手大拇指,用软帛绳急缚定,当肉甲相接处灸七壮,四处皆著火而后癒,更有二贵人子,亦有此患,有医僧,亦為灸此穴癒。(明鍼灸资生经)

梅核气《金柜要略》一书中记录了一则治疗方法:「妇人咽中如有炙脔,半夏厚朴汤主之。」从记载中,「炙脔」是一种有如肉块的感觉,这种感觉出现在咽喉之中,当然是一种非常不舒服的反应。在宋代的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一书中,曾经提及认为这一种病是:由于「七情郁结,痰滞喉中,形如梅核,咽之不下,喀之不出。」故此这一种疾病,就从宋代之后改称为「梅核气病」。而原来金柜要略的「半夏厚朴汤」,就改称之为「四七汤」原意即是指汤中只有四种药物,但是却可以治疗七情之病,梅核气病就是心理因素所引发出来的身心症;而非器官功能失常所造成的症状。

脏燥症「妇人脏燥,喜悲伤欲哭,象如神灵所作,数欠伸者,甘麦大枣汤主之。」一妇无故悲泣不止,或谓之有崇,祈禳请祷不应。许学士曰:「金柜妇人脏燥,喜悲伤欲哭,象如神灵所作,数欠伸者甘麦大枣汤主之。」用其方十四贴而愈(宋许叔微转载于宋元明清名医类案)

狐惑病有个人告诉医生说:「我有个十六岁的女儿,虽然已订婚,但是患有奇病,当每夜家人甜睡的时候,她却稍稍地爬起来跳舞,其舞姿绝妙闲雅,不在舞妓之下,我是藏在一个地方偷偷地看着她跳的。她并不是时常都跳同样的舞,而会常常变换曲调,时间到的时候就停止下来上床睡觉,翌晨则照常起来和常人无异,问她夜间的事则毫无记忆。以为是狐狸作祟,而四方祈祷,也没有效果。这种事情如果给男方知道的话!可能会被解除婚约,所以担心得很,特地前来请先生治疗。医生闻后告诉他说:此症是狐惑病,诊察后给予甘草泻心汤,经服用数日后奇病便告痊愈,后来很顺利的结婚并生下子女。(生生堂治验)

一妇人,不知道柜子里有只猫儿在内,而盖上柜盖三天后,再去掀开柜盖时,猫儿因为太饿了,就怒目瞪了妇人一眼后,就钻了出去。妇人因事出突然,惊愕不已,从此就患上了奇妙的病症,无论起居动作哭声,都和猫一样。她丈夫的友人清水某氏,听了这样的话后,就给与服用甘草泻心汤,据说服此之后便痊愈了。(生生堂治验)

恐惧症石山治一女,年十五,病心悸,常若有人捕之,欲避而无所,其母抱之于怀,数婢护之于外,犹恐恐然不能安寐。医者以为心病,用安神丸、镇心丸、四物丸不效。汪诊之脉皆细弱而缓。曰:「其胆病也!用温胆汤服之而安」。(石山医案载于宋元明清名医类案)

夫惊悸者,心虚胆怯之所致也,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胆者,中正之官,决断出焉。心气安逸,胆气不怯,决断思虑得其所矣。或因事有所大惊,或闻虚响或见异相,登高,涉险,惊忤,心神、气与涎郁,遂使惊悸。惊悸不已,变生诸症,或短气、体倦自汗、四肢浮肿、饮食无味、心虚烦闷、坐卧不安。皆心虚胆怯之候也。治其之,法宁其心,以壮其胆,胆气无不瘥者矣(宋严用和济生方)

癲狂病「帝曰:其弃衣而走者何也?歧伯曰:热盛于身,故弃衣欲走。帝曰:其妄言骂詈不避亲疏而歌者何也?歧伯曰:阳盛则使人妄言骂詈不避亲疏而不饮食不饮食故妄走也」(《黄帝内经.素问阳明脉解》)「阳明之厥则癫狂,欲走呼腹满不得卧,面赤而热妄而言。」(《黄帝内经.素问厥论》)「帝曰:人生而有病癫狂者,病名曰何?安所得之?歧伯曰:病名为胎病,此得之在母腹中时,其母有所大惊,气上而不下,精气并居,故令子发为癫狂!」(《黄帝内经.素问奇病论》)

是动则病洒洒振寒,善呻,颜黑,病至则恶人与火,闻木声则惕然而惊,心欲动,独闭户塞牖而处,甚则欲上高而歌,弃衣而走,贲响腹胀(灵枢经脉篇)癫狂始生,先不乐,头重痛,视举目赤,甚作极已而烦心。候之于颜,取手太阳阳明太阴血变而止;癫狂始作,而引口啼呼喘悸者,候之手阳明、太阳、左强者攻其右,右强者攻其左,血变而止。

狂始生,先自悲也,喜忘,苦怒,善恐者,得之忧饥,治之取手太阴、阳明,血变而止,乃取足太阴阳明。狂始发,少卧不饥,自高贤也,自辩智也,自尊贵也,善骂詈。日夜不休,治之取手阳明、太阳、太阴舌下少阴,视之盛者皆取之,不盛释之也。狂目妄见,耳妄闻,善呼者,少气之所生也,治之取手太阳、太阴、足太阴、头两顑。狂者多食,善见鬼神,善笑而不发于外者,得有所大喜,治之取足太阴、太阳、阳明、后取手太阴、太阳、阳明。狂而新发,未应如此者,先取曲泉左右动脉,及盛者见血,有倾已。不已以法取之,炙骨骶二十壮。

李氏妇年二十四岁,万县太阳溪人,旧式家庭;新式子女。尝与姑舅斗骂,一日与丈夫角气,遂发癫狂,笑骂不识人,奔走呼号,不避亲疏,迭次寻短遇救,面色如丧神守。脉象乍数乍疏、时大时小、若弦若伏、脉症参合,知为肝气怒张,雷火灼乱心神郁结之候,疑有邪鬼所凭,仿徐氏意用逍遥散加雷丸,朱砂、鬼箭羽为方药,甫下咽覆杯而神清如昔。(录自全国名医验案类篇续篇)

金泽镇某生,二十二岁未娶,忽发狂疾,昏瞀妄言,手舞足蹈,中夜不得合眼,见妇人趋而狎之,或闻其声即破壁踰恒不可禁遏,其兄若弟扶之就诊,六脉弦大无度,人迎尤旺,此邪火乱性之病也。主以牛黄、黄莲、羚羊角、天竺黄、元参、灯心草等味治之,嘱其兄宜早为之婚,服两剂其疾若失。苦寒定神之法,今果验矣!(何鸿舫医案清代名医医话精华)

痫病痫病者:卒时晕倒,身软,咬牙,吐涎沫,遂不省人事,随后醒者是痫病也。有羊痫、猪痫、牛痫、马痫、犬痫者(中略)。又有痫病者,狂叫奔走而不知人事也!(万病回春)

有一妇病风痫,从六七岁因惊风得之,自后三、二年间一二作至五七作,逮三十餘岁至四十岁,日作或一日十餘作,以致昏痴健忘,求死而己。会兴定岁大飢,遂採百草而食,於水滨採一种草状,若葱尾泡蒸而食之,食讫向五更觉心中不安,吐涎如胶,连日不止,约一二斗,汗出如洗,初昏困,后三日轻健非曩之比,病去食进,百脉调和。省其所食不知何物,访问诸人乃憨葱苗也,憨葱曲者本草所谓藜芦苗是也。(张子和儒门事亲)

城州,梅端真休寺住持,有痫症。发则乱言或自縊,且足挛急难於步行,来请治,予晓以非吐剂莫治,而僧侣阻之不肯服,乃请他医,医与四逆散加吴茱萸牡蠣半年无寸效,於是再来请治,予用瓜蒂赤小豆末以薺汁服之,吐黏痰许多,癇不复发,足挛急顿治,住持甚悦,行歌相赠。(中琴神溪生生堂医谈)

酒精性精神病1黄帝曰:酒亦入胃,谷未熟而小便独先下,何也?歧伯答曰:酒者熟谷之液也,其气悍以清,故后谷而入,先谷而出焉。(《黄帝内经.灵枢》)黄帝曰:怯士之得酒,怒不避勇士者何脏使然?少俞曰:酒者水谷之精,熟谷之液也,其气漂悍,其入于胃中则胃胀,气上逆满于胸中,肝浮胆横,当是之时固比于勇士;气衰则悔。与勇士同类不知避之,名曰酒悖也。(《黄帝内经.灵枢论勇篇》)

酒精性精神病2丹溪心法曰:外弟一日醉饱后,乱言妄语妄见,询之系伊兄附体,言生前事甚的。乃叔在旁叱之曰:非邪也,食时与酒太过,痰所為矣!灌盐汤一大碗,吐痰一二升,汗固大出,因睡一宵而安。(古今图书集成艺术部医药类)酒大热有毒无形之物也,伤之先当发汗,次利其小便,上下分消其湿气。(兰室秘藏酒客论)李东垣并因此而创作了一条治疗酒精中毒的专门药方,那就是葛花解酲汤其治疗的目标是:饮酒太过,呕吐痰逆,头痛心烦,胸膈痞塞,手足颤摇,小便不利,大便泄泻。(中国医学大词典)

戒酒法「酒大热有毒无形之物也,伤之先当发汗,次利其小便,上下分消其湿气。」(兰室秘藏酒客论)在唐代的千金方中曾经运用一些很独特的药物,混入酒中给病人戒酒之用例如:『白猪乳、马汗、虎屎中骨、鸬鹚屎、鹰毛、驴驹衣、死蛴螬、马脑等物,用以混入酒中令饮,后产生大吐或对酒发生厌恶的情绪,和现代戒酒法的厌恶治疗法很相似。

胎产精神病最早记载这种病例,是在宋代的医学著作《妇人良方大全》一书中,后来经过明代薛立斋的补充,到了清代沉尧封又再增加不同的理念,而完成了妇產精神病的治疗。陈自明善於「攻瘀」;薛立斋善於「温补」,再力加上后来清代的沉尧封善於「治痰」。

产后癲狂,乃败血上冲,用大圣泽兰散加砂仁末三分,酸枣仁汤调下,或硃砂二钱研细,以乳汁调和入紫项活地龙一条滚二三沸去之,入酒再用重汤煮温分三服。(妇人良方大全卷十八)产后如见鬼神,或言语譫妄,皆由血气亏损阴虚发热,或瘀血停滞,以致心神烦躁而然也,宜以调经散治之。(妇人良方大全卷十九)

一产妇患前症(产后癲狂)或用大泽兰汤而癒;后又怔忡妄言,其痰甚多,用伏苓散补其心虚顿癒,又用八珍散加远志伏神,养其气血而安。(薛立斋医案)

丁姓妇,产后神昏谵语如狂,恶露仍通,亦不过多,医者议攻议补不一,余尚陶前辈后至,诊毕曰:待我用一平淡方服下去,用朴橘红石菖蒲等六味一剂,神遂清,四剂霍然,此方想是经验,故当此危症绝不矜持,归语舍弟庆虞,答曰:此名六神汤余未考所自。(沉氏女科辑要)

外伤性精神病脑外伤是指头部受器物击伤,或头部碰物、著地等的受伤。受伤的情形又可以分为开放性和封闭性两种。部份的伤者会出现一些精神失常的症状,常见:无缘无故发脾气,多疑妄想,甚至谋杀或自杀倾向。

一男子落马发狂,起则目瞪狂言、不识亲疏,弃衣而走,骂言涌出,气力加倍,三五人不能执缚,烧符作醮,问鬼跳巫,殊不知顾。丹砂牛黄、犀珠脑麝、资财散去,室中肃然。不远二百里而求戴人一往,戴人以车轮埋之地中,约高二丈许,上安之中等车轮,其轮上凿一穴如作盆之状,缚狂病人於其上,使之伏卧,以软布衬之。令一大人於下坐机一枚,以棒搅之转千百遭,病人吐出青黄涎沫一二斛许,绕车轮数匝。其病人曰:我不能任可解我下!从其言而解,索凉水与之,冰水饮数升,狂方罢矣。(张子和儒门事亲)

本草纲目的单方、验方癫狂邪疾--防葵研末,温酒服……久癫失志,气虚血弱者--紫河车治净,烂煮食之癫狂谬乱不识人--伏龙肝末水服……人大惊以井华水“翼面”小儿惊痫以燕屎“汤浴”,发狂欲走--甜瓜蒂末井水服一钱取吐即愈(圣惠方)”,突行热狂--芭蕉根捣汁饮之(日华本草)”,风痰癫疾--茶芽栀子各一两,煎浓汁探吐(摘应方)养心安神的“朱雀丸”,化痰镇心“辰砂半夏丸”,痰迷心窍“寿星丸”等等

针灸大成论精神病杨氏在《针灸大成》中著有“心邪癫狂门”以专论针灸治疗精神疾病。介绍了癫狂病中26种病症的治疗穴位,部分载有宜灸壮数,共使用54穴,频率较高有间使(6次)、阳溪(6次)、后溪(6次)、神门(5次)、百会(4次)、阳谷(4次)。取穴以督脉、心经、膀胱经及肾经经穴较多。

《针灸大成》的以情制情方法提出“悲可以治怒也,以怆恻苦楚之言感之;喜可以治悲也,以谑浪亵狎之言娱之;恐可以治喜也,以遽迫死亡之言怖之;怒可以治思也,以污辱欺罔之言触之;思可以治恐也,以虑彼忘此之言夺之。”张从正治疗一女子“久思而不眠”,治疗方法“令触其怒,是夕果困睡。”“庄公治喜劳之极而病,切脉乃失音症也,令恐惧即愈。”此为“恐可以治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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